“穿袜呢,别动。”语方知正跪在严辞镜身前替他穿袜,手抹着瓷玉似的脚背,握了握那生得细致的脚踝,道,“缺一根脚链子。”
“不缺。”一晚换一根脚链,严辞镜不乐意,要是问他怎么样才好,严辞镜也说不出,能说出的就是饿了、腰酸、腿疼之类如娇似嗔的抱怨。
语方知乐道:“干脆我抱你走,不用你下地。”
严辞镜瞟他一眼,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说:“昨夜没见你如此殷切。”尾音骤然消下去,他不知道门外站着小清才会这般口无遮拦,但话也出口也挽救不了了,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小清瞪着严辞镜的背影,“他他他!”
语方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把,道:“做什么一惊一乍?没见过严大人?”
小清见鬼似的吓白了脸,指着屋子大叫:“严大人怎么从里面出来!”
“知错了?看你昨晚做的好事!”语方知懒得解释,挥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去偏院你家老爷。”
小清仍旧如遭雷击地愣在原地,语方知也不管他好歹了,追着严辞镜的身影离开。
已入了夏,春花落尽,夏花还未绽,因此清晨的习习凉风吹来时,暂无馥郁之芳香,后院中是没有百花齐放的盛景了,但严辞镜在拱门后立了许久。
追来的语方知跟着看,但他不看花意零星的园,只盯着严辞镜的侧脸瞧,瞧出流转的眸光如同朝露,这般荣华不知沉寂了许多个形单影只的日夜才迎来曙光。
“惊平。”语方知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今后的每一年,海棠都会开。”
严辞镜问:“任何地方?”
语方知点头,“你想让它开在何处?”
严辞镜笑:“府衙。”
语方知逗他:“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