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缪长子谢朗,问道:“爹,弟弟早早领命出府到处找人,找的应当就是这两个人,还不知事情起因,静观其变为上,先上朝罢?”
谢缪挥手制止递来的朝服,道:“将军府不藏寇,不能不明不白地留下两个外人。”
谢朗点头,跟在谢缪身侧出门,道:“赵大夫也在偏院,不知伤者情况如何了。”
随军大夫赵迎处理刀伤十分熟练,该做的都做了,但语方知的伤势太重了,能否挺过来,只能看天意。
严辞镜醒了后一直陪在语方知身边,拧了半宿的帕子,换掉的水一盘接着一盘,但语方知的高烧还是迟迟不退。
他不懂医,看着语方知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下腹绷带透出的殷红,他心如刀绞。
“大夫,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赵迎把药方提给小兵,对严辞镜说:“他本是习武之人,按理说热症不会比常人还厉害,应当是他此前受过极重的内伤,内伤未愈又中了箭,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内伤?”严辞镜的眼眶又热了,失魂落魄地注视着床上的语方知。
他的情况也不好,身上脸上的淤青伤肿数不清有多少处,脸色惨白得吓人,赵迎想劝他去休息,没用,只好随他去了。
赵迎看见谢缪带人走来,赶紧起身去招呼,被示意噤声,默默地跟在谢缪身后。
此时一行人人高马大,堵在门口将光线都拦得差不多了,严辞镜就算再出神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跪地谢恩。
还未出声,谢缪先问他:“你可知我是谁?”
严辞镜点头,“镇国大将军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替语方知治伤的大夫举止谈吐不似一般人,府中小厮也调教得颇为干练,再是为首那人英武威仪,横过鼻翼的刀疤谁人不识?严辞镜知道他就是得了诏令却迟迟未进京的谢缪,身侧与他眉眼有几分相像的,大概就是他的长子谢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