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单刀直入:“隐太子之死另有隐情,隐太子卷入旧案激怒凶手才会送了命。”
毕知行沉默了一会,道:“老夫知道隐太子是被害死的,还有什么案子能比陷害皇储之案还要大?”
“孟霄通敌旧案。”
毕知行点点头:“我知道了。”
严辞镜一愣,道:“傅大人先前指点过下官,如今下官有证据证明孟霄是被奸人所害,为何傅大人没有一丝反应?难道要任凭奸人继续逍遥自在吗?”
严辞镜如此不客气,毕知行被逼问颇为不快,冷道:“你方才在门外说老夫视而不见隐太子的冤情,既然老夫对亲自带出来的隐太子都没有一丝感情,旁的事,老夫又岂会多管?”
话里话外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但严辞镜有备而来,安静片刻,将心中的激愤压下,缓缓道:“太傅大人闭关是为了稳定朝局,下官今日来见太傅大人,同样是为了稳定朝局。”
毕知行有些意外,问他:“老夫称病闭关,不理朝事,如何能稳定朝局?”
严辞镜道:“太傅曾亲自教导隐太子,如今却避而不谈,看似冷血,但下官知道,若太傅为隐太子伸冤,势必会掀起一阵悼念隐太子之风,恰逢大殷近年天灾人祸不断,若让赞美隐太子的言论大肆传扬,势必会被有心人利用,动摇国本。”
“再者,隐太子死于谁之手,傅大人心知肚明,怕就怕牵连了当今圣上,大殷将风雨飘摇。”
严辞镜这一番话说得言辞恳切,末了还急喘不停,在僻静的书房中十分清晰。
毕知行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年轻人,心跳如鼓点。
当今圣上的资质的确不如隐太子,二人同时听他授课,他心中难以避免地将两人对比过,但隐太子已死,他要拥戴的是喻岘,也只能拥戴喻岘,为那传位诏书,更为大殷江山。
隐太子之死的真相和稳定的局势,毕知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