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得了他的保证,终于放心了,绷着的那股劲一松,便觉得腿疼腰疼,口也渴,自己倒了碗水喝,喝了水,冷静了,后知后觉方才的举动不雅,低眉顺眼地跪在夏长嬴面前不吭气。
夏长嬴乘胜追击地骂:“做了官还一惊一乍,倒不如从前了。”
严辞镜脱口一句“我不愿做官了”把夏长嬴吓了一跳,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严辞镜哪里能说自己的命是按十天算的,插科打诨糊弄过去,捡了以前的事来说。
夏长嬴听笑了便逗他:“你不怕被戒尺打手心了?不怕吃半熟的米饭了?”
一番打趣让严辞镜笑了几声,低了头也还是笑,是苦笑,是临终之人忆起往事苦涩的笑,心中难过,夏长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饿了。”严辞镜诓夏长嬴去屋里拿果和饼,借机打量夏长嬴的发,年纪不算大,不过近看鬓角有些白而已,其余地方还黑得很,不算白发人送黑发人。
严辞镜如此想着,心中负担骤然小了下去,又思及云水寺安全,于夏长嬴藏身再好不过,来时的不安也就消失了,再陪夏长嬴吃了顿饭,师生和睦的氛围更是让他眼中都闪着晶莹的笑意,一直维持到下山。
“阿松,我们回府罢!”
严辞镜从山上下来,跟络绎不绝的香客擦肩。
上山时焦急地跑,下山时雀跃地奔,严辞镜腿酸,想让杜松扶他上车,转眼看见杜松在发呆,顺着看去,很快,他脸上的笑意便硬住了。
“驾!”
策马声刺耳,严辞镜心停了一瞬,偏开脸去谁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