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岸上,哪里还给他机会多活?也就是在水下,语方知知他动弹不得,才等他咕噜咕噜地放了气。
那人不会武,手上力道没语方知的大,掰不开脖子上的手,又呛了好几口水,很快就沉沉往水底里坠。
落水的动静极大,很快湖边就围满了官兵,湖面的粼光像跃动的火星。
岸上的官兵看得不甚清楚,水底的语方知却看得一清二楚,待他将沉在湖底的人的面容看清,脑中嗡一声,什么都顾不得了,用力把他往怀里拉,掌着后脑以口渡气。
严辞镜已经半昏迷了,模糊看见逆着火光的影,想抬手摸摸他交拢的眉,可手像被水抽了力,连着身子也不住地往下坠,离湖面越来越远。
语方知护着他往水里坠,跪在凹凸不平的湖底,握着他水青色的脖子,缓缓渡气。缠眉的水草,落在脸侧的碎花,全被语方知拂开,他紧紧盯着严辞镜,直到他眼缝中的光渐渐褪了黯。
他知道严辞镜撑不了多久,抱着他往水面游去。水外的官兵像盘踞的水蛭,语方知本不愿露面,但眼下也顾不得了。
察觉严辞镜在扭动,勾了语方知的腰封把他往下扯,语方知以为他在害怕,便更用力得握住了他的腰。
他没想到的是,出水之前,严辞镜用尽了气力,在他唇上重重一碰,接着便按着他的头,率先出了水面。
“刺客!”
严辞镜置若不闻,趴在水面上换气,看上去十分吃力地往岸边游去,实则是语方知在水底下举着他往岸边挪。
黑鹰已经认出了严辞镜,命侍卫不要乱叫,但没让侍卫收好手中的长剑,严辞镜趴在岸边,面对着比湖水要冷得多的的刀尖,打了个冷战。
“严大人?你不是在前院喝酒吗?怎么下湖玩水了?”黑鹰蹲在岸上问,魏成在一旁背手站着,正阴冷地盯着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