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是授了太傅大人的意。”
严辞镜心沉了沉。亲父子之间以官职相称,少了温情,多了惟命是从的无奈,没想到一直没有露面的太傅毕知行会选择漠视太子逝世的内情。
且不论太傅与太子之间的师生之谊,严辞镜以为毕知行曾经帮过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是魏成张少秋之流,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许是一连串的障碍接连暴露,严辞镜心灰意冷之余,还有些许的愤慨难以隐忍,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毕守言面前冷笑了。
笑时,眉眼间凝着暖风也驱不散的冷意。
“严大人,莫要急躁。”
严辞镜缩回手,看了毕守言一眼,进而将手藏进了袖中,道:“毕大人也是奉命行事。”言下之意,既然是奉命,何必又来扮好心宽慰他。
毕守言难得地脸色僵了僵,尴尬地将手收回来,道:“严大人还年轻,大有可为,不必拘泥于旧事。”
“这是毕大人说的吗?”
“是。”
严辞镜不信,太傅知道他是为了复仇断不可能贸然开解他,但此刻他不想浪费时间质疑毕守言,只道:“本官听闻隐太子曾师从太傅大人,师生之谊已经远超君臣,隐太子辞世前,太傅大人也曾黯然神伤过,如今避而不谈想必也是因为伤心过度罢?”
“严大人,”毕守言有些严厉了,但看到严辞镜不为所动,又叹了口气,劝道,“严大人,你说的话,我不会告诉我爹的,但请你往后不要再说了。”
又安慰道:“或许旁人在救你一命呢?”
严辞镜不愿再谈,只说:“放我下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