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严辞镜推走裴远棠,裴远棠只好跟着那公公走了。
那位公公抹了一张白脸,一动,白粉就跟着簌簌而下,再是他对着严辞镜鼻孔出气的时候,落下的白粉都能和面了。
这位公公严辞镜也认得的,是太后身边的近侍。
丢了命根子的公公脾气总是千奇百怪,严辞镜也不纠结于他莫名敌意的态度,满脑子都在想裴远棠方才说的话。
裴远棠私下要找他谈什么?方才没说完的话又是什么?
其实今日实在不宜面圣,皇上暴跳如雷的训斥声,严辞镜候在书房外听得一清二楚。
“旱灾早发,为何不做防备?为何迟迟不上报?”
“仓廪!水利!朕拨下去的银两都打水漂了?”
紧接着就是几声哐哐撞地的动静,严辞镜猜是相关的人在磕头请罪,果不其然,御书房开门后,禁军抬出两个吱哇乱叫,鬓发散乱的人。
旁边的小太监嘀咕:“斩首示众呢,好惨!”
因罔顾百姓性命被处于极刑,没人敢求情。
接着御书房的门又关上了,严辞镜没再听见训斥声,只依稀听见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不知候了多久,日头都斜了,宫妃的食盒都送来好几回了,御书房中的人才陆陆续续出来。
太傅毕知行最先出来,身后跟着六部的大臣,一个个皆是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