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终是抵不过悲切,远远看见烧秃的屋檐后,严辞镜一声带着哭腔的“先生”几乎响彻云霄。
烧断的大树压垮了房屋,房中炭盆还没烧完,腊肉都还剩半截。
“先生!”
严辞镜心高高悬着,跑进灶房,不见人,又往屋后绕
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唯有屋后白砖铺就的坟包依旧干净。
严辞镜跪地磕头:“求求你,看在先生多年伴在你身侧的份上,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无虞!”
“先生是好人,不该丧命于此,可我前后都找过了,没有先生的踪影,我知道他不会离开很久,求求你告诉我,先生到底在哪里?”
神也好,鬼也好,青天白日岂会显灵?严辞镜环顾四周,没见一丝线索,仰头望去,长空中一抹轻飘飘的絮状卷云又能说明什么?
严辞镜喃喃:“大火从山脚起,先生不能往下跑,唯有山顶水云寺……”
“多谢前辈指点!”
严辞镜连磕三个响头,起身往山上跑去。
夏长嬴曾说过水云寺的僧人会下山同他聊天解闷,他会不会去了水云寺?
苍山起火,今日香客甚少,没人拦路,严辞镜却急得差点被门槛绊倒。
“师父,请问水云寺昨日可有收留外人?”
扫地僧摇头:“施主,水云寺不收留外人的。”
严辞镜情急之下抓住小僧的手臂,追问:“那逃难的人呢?可有在寺中躲灾的外人?”
“躲灾的香客昨日俱已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