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点点头,看了毕守言一眼。
同为状元,毕守言比他要知进退得多,姿态端得低,却又不让人轻看了他,如此行事风格跟其父毕知行的教诲分不开。
不过毕知行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可毕守言却是温润如玉,很是亲和。
到了文华殿外,严辞镜辞别毕守言时,被他叫住。
“天冷,严大人膝处的衣物一直湿着易患骨寒。”毕守言从袖中拿出一张干帕子,蹲下来帮严辞镜擦拭。
“我自己来就好。”严辞镜躲了躲,没躲过,只好由着毕守言帮自己擦袍子上的水渍。
面见太傅,衣冠不洁,视为不敬,严辞镜感激地看着毕守言,向他伸出一只手,拉他起来。
毕守言淡笑着,把帕子收进袖中,拉着严辞镜的手站起来。
严辞镜感觉到他的手被握了一下,随后听毕守言说:“严大人手很冷。”
“今日多谢。”严辞镜把手收回来,拜别毕守言,独自进了文华殿。
太监在前面引路,严辞镜默默跟着,被引进一间耳室中。
殿中人员稀落,还没有到只能在耳室待客的程度,个中深意要见了太傅才知道,严辞镜没有犹豫,推门走了进去。
室中,毕知行听见声响后立刻抬头,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严辞镜。
“太傅大人。”严辞镜行了大礼。
毕知行端坐着,受了这份叩首知礼,面庞上的沟壑并未消减他的威仪和气势,他没让严辞镜立刻起身,道:“这礼,行得是否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