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由他吧。
在江陵的时候,白日府中琐事繁多,晚上语方知吵闹,一天都不平静,回了晔城,没有什么事务要处理,只能在府中等着皇上的宣召,十分无聊。
只因严辞镜由位卑的翰林院修撰,到后来的户部侍郎,还没来得及在邺城官场结交太多的同僚,就被调去了江陵,所以上门探访的极少。
正好,严辞镜也不擅官场应酬之道,而且他还想赶快去见一见夏长嬴,把江陵见闻都说与他听,可惜小五现如今时刻跟在他身边,他有什么动静都瞒不住语方知。
他暂且,不想让语方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朝中的情况如何,他没有机会去梦华阁找幽素,那个地方布满魏成的眼线,他一时半会不敢靠近,如今,能知道朝局动向的方法,只有一个。
严辞镜离府去交了述职文书后,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拐出顺义大街,进了一条窄巷。
倒也是稀奇,快要下雪的天气,倒数第二颗树下竟还能安睡一个叫花子。
严辞镜从袖中掏出一文钱,递给杜松。
杜松接下,把钱放进了叫花子的破碗中。
叮当作响的空碗把叫花子吵醒,叫花子边抹哈喇子边抓钱,一文钱被他深藏进胸口里,脏兮兮的破棉袄勉强裹身,蓬头垢面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他也不道谢,飞快卷起铺盖,踹飞破碗,边跑边嘀咕:“有钱了有钱了!去叠翠楼逍遥去!”
杜松一听,气得要去抓叫花子,被严辞镜拦住。
“大人!你看他!”杜松气得脸红脖子粗,大骂叫花子活该流落街头,不想着吃饱穿暖,只想着逍遥快活,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