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空拉着严辞镜落座,笑道:“孽徒不懂规矩,严大人别介意,待会我替你教训他。”
严辞镜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跟段乘空并排坐下。
长桌,一面朝着壁炉,两侧坐语方知和何潜,严辞镜和语方知隔着一个段乘空。
而且段乘空肩上的苍鹰硕大无比,严辞镜一顿饭下来,没看见语方知多少次,光扭脸吃羽毛了。
何潜:“铜锅涮肉,严大人别客气!”
严辞镜:“请。”
要喝酒也得先垫垫肚子,四人动筷吃肉,和谐得不像话。
何潜妻子离世后没有再娶,苦了好些年,语方知表面富贵如意,实则背负深仇,严辞镜也有仇要报,个中苦楚只有自己知道,就是段乘空好些,潇洒不羁,但形单影只久了,也会有孤寂的时候。
四人凑在一起,也算巧妙。
酒过三巡,段乘空惦记着何潜身上的伤,让他少喝酒,可何潜就是要接着酒意才好说软话:
“严大人,罗生的事,怪我考虑不周,差点酿成大错,你多担待!”
一碗酒,仰头的功夫就见底了,严辞镜跟上,“是奸人太过狡猾,何将军不必自责。”
虽说两人有过争执,但何潜能屈能伸,严辞镜也不得理不饶人,如此坐下来吃上一顿,什么矛盾都消解了,何潜还拿当年打仗的事出来说。
说他永远记得元康五十六年六月初三,罗生跪在他门下请他出战,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当年的二皇子,即当今皇上。
严辞镜止住何潜倒酒的手:“六月初三?”
何潜醉眼惺忪:“是啊!我不可能记错,到死也记得这一天,元康五十六年,六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