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只知道严惊平离了父母,还暗自庆幸严惊平进的是孟家,所有人都待他极好。
直到那夜府中闯进的禁军摧毁平静,他跟严惊平天人永隔,他才惊觉,若是严惊平没有来孟家,至少能留下一条命。
而无论事情有没有发生,他早已将严惊平视为家人。
想起家人曾遭受的颠沛流离,语方知怎么也不能饶了蝇婆。
他去了监牢。
他躲着牢狱小窗照进来的月光,在狱外蹲了下来,指腹飞出的小石子像是长了眼睛,专找蝇婆的太阳穴打,打得昏睡中的蝇婆吱哇叫起来。
刚叫就被另一颗飞出的石子塞住了喉管。
“不想死就闭嘴。”
蝇婆呕出石头,抬头看不清隐在暗处的人,又被来人低沉的嗓音吓懵,愣愣地点了点头。
语方知从袖管中摸出一把小刀在手中转着,蝇婆看不见他的人,但刀刃上淬毒的银光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她不敢像白天一样放肆。
“我问你,二十年多前你想带进晔城的小儿,是从哪里拐的?”
“二十年前我哪里还——”蝇婆见那小刀刀光一闪,倒吸一口气,“我想想!我想想!没准能想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