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苦笑:“自古断袖上不得台面,屋里床笫间,甜言蜜语我听了千遍万遍,山盟海誓也不是没有,哪一个不是转头就去娶了姑娘?找我,不过是为了排遣一时的寂寞罢了,但我得了钱也没什么好说的,最怕的是,情浓时的疯话我当了真,风流汉错认成深情郎,离别难捱,只能独自垂泪。”
“排遣……一时的寂寞?”严辞镜跟着念。
银月叹了口气,看向严辞镜的眼中带着慕艳意:“严大人才貌两全,真情实意若是你想,没有不能得到的。”
无心之言戳中了严辞镜的软肋,眼下,他不就失去了么?
银月走了,严辞镜也走了,没进府衙,也没让杜松杜砚跟着。
银月的话让他胸口发闷,不,连日来,胸口都像是有一团气堵着,他不愿再这么胡思乱想。
走着走着,他就到了医馆,药童迎他进去。
唐霜看见他很是意外,以为他来看伤,扶他坐下,解开脖子上的绷带检查。
“大人的伤养得好,再过一阵子,伤口就看不见了。”
伤口看不见是不是就表示旧事已了?严辞镜心里发虚:“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么?”
唐霜不解:“严大人不是说不想留疤么?”
唐霜觉得严辞镜脸色不太好,重新缠好绷带后,又给他诊脉,问他近日可有哪里不适。
严辞镜如实答:“胸口发闷。”
唐霜又问了些细节,不过是胃口不佳,夜晚难眠,也不是什么要用药的病症,想是他心里藏着事,一时解不开。
唐霜不便打探严大人的私事,恰好药童领着一位老大夫来问话。
“唐大夫,”老大夫问,“我看了上回江陵疫病的档案,案中说……跟病人共食便会染病,那靠得近些,喷的唾沫也会传病?”
严辞镜答:“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