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严辞镜终于松了长久绷紧的弦,肆无忌惮地打量这间巴掌大的小屋子。
一张床挨着里墙,房中勉强塞下一张四方桌,朝北的方向放不下椅子,一开门就会撞到。
桌上留着于闵带来的药和粥,严辞镜没碰,先去探了探水盆里的水,接着将两块白玉放进去清洗。
水中,两片白玉清亮透光,接在一起,一面是绽放的海棠,一面是绝情的状元郎。
他将洗净的白玉揣进怀里,口中低语:“我再不叫人碰你。”
于闵再次开门进来的时候,严辞镜已经收拾好了,没了脸上手上的脏污,脖子上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正坐在床边,倚着墙休息。
于闵走进来,腰下掖着一本账册。
严辞镜在他开门的瞬间立刻睁眼,眼中是浓浓的戒备。
于闵把账本丢桌上,拿起空碗倒了倒,碗中一滴汤水都不剩了,他不解:“你都接受了我的好意,怎么还是瞪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于闵再好也是土匪窝里的,官匪对立,严辞镜怎么可能轻易地相信他。
于闵的好心没换来感激,他也不生气,乐呵呵地:“怪不得瘦老三要抢你,瞪人都那么好看,你真的是老二说的什么大人吗?我们睦……我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官老爷呢。”
严辞镜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默默看着他不说话。
“好了,你别这么看着我,你是老二带回来的人,各出入口都守着人,我放了你也跑不出去。”于闵无奈道。
“这里是哪里?”严辞镜问。
于闵看傻子似的看严辞镜:“这里是匪窝啊!”这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