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咬了口馒头:“孩子是从斧头村带出来的,娘已经死了,城中的张大娘见他可怜,就带回去养了,今日张大娘来看儿子,孩子也跟着来了。”
语方知夺过馒头咬了两口:“那日他端回去的那碗粥可是语家出的,怎么不送馒头来感谢我?”
严辞镜伸手去抢,没抢着,道:“我见你跟秋家姑娘相谈甚欢,她拿了好些酥饼招待你,想必是吃得舒畅,又何必来抢我的馒头?”
“我没碰,她不过是来问我石料从哪——”语方知不说话了,馒头也不吃了,攥住严辞镜的手心,“你是不是生气了?”
严辞镜把手缩回来,遮了遮正午的烈日:“是有些生气。”
语方知笑了,手撑在地上欺身迫近严辞镜,明明是他包围了严辞镜,心砰砰乱撞地却是他:“你……”
“靠太近捂得热!”严辞镜推了他一把,“你还是快些离开罢?还有秋家姑娘,待会我派人把她劝回去。”
语方知不解:“为何?我在这你不开心?你不乐意见到我?”
神神叨叨,怕是晒昏了头,严辞镜担忧地看着他,怀疑他中了暑气,但憋了好久的话又不得不说。
“我知你语家富贵荣华,但排场也确实占地太大,你看,端茶倒水的,候轿的,撑伞的,满满挤占着堤岸,石料都送不到前线了,更何况还有秋家姑娘。”
语方知听得一愣一愣的:“我踩了一早上的黄泥,靴子上衣服上全是灰,可都是为了……”
“石料运送很到位,你不必担忧了罢?”严辞镜听见岳钧山喊他,目光已经往外飘了去,“接下来的事你就不必再管了。”
这算什么?
语方知伸手,想拉住起身的严辞镜,迎面接了兜满清凉水汽的宽袖,被挡了视线,照样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