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连日奔波,今日更是滴水未进,眼底正一阵一阵地发黑,快到了体力极限,但才刚换下一批人去休息,他一走,势必要来一个人顶着。
“我没事。”
这时,身后稀里哗啦的水声响成一片,严辞镜回头看去,一排排红衣薄甲的士兵蹚水而来。
严辞镜迟疑道:“何……将军?”
副将朝严辞镜鞠了一躬:“是,何将军命所有人到菱湖集合修堤,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说着,训练有素的士兵已经迅速越过众人,站在前方,吆喝着一个个传递沙袋。
原本还在忙活的语家下人面面相觑,语方知大喊:“愣什么?不累不冷吗?有人替还不好?都走!”
众人哎呀哎哟地喊成一片,相互搀扶着往岸边走。
严辞镜走得很慢,副将伸手要扶,语方知挥开他伸过来的手,抢先扶住严辞镜,就这样还不气消,冷道:
“将军来得真是时候,再来晚一步,我们都泡发了。”
副将低着头不说话,语方知的身份要顾忌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防洪防汛,他们江州营确实没有做到位。
严辞镜被护在语方知怀里走,他太冷了,根本顾不上什么,从前线下来,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发颤,偏偏又被副将拉住。
“严大人,何将军不是有意冒犯,还望您多多包涵。”
语方知冷冷地瞪着那只手:“若是何潜真的有心道歉就亲自来,你替他道歉,你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