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砚看着门户紧闭、行人稀少的大街,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拉着严辞镜要走。
严辞镜无奈:“江陵碰上了涝灾才这么萧条,我们先去府衙看看。”
江陵的房屋建筑不同晔城,白砖斜檐,房屋低矮,一路走去,可以清晰看到墙角底部浸泡的水渍痕迹,街边蓄着排不出去的黄水,还有城中蜿蜒的河道,水面起伏不定,几乎要与岸边齐平,随时要漫上来。
三人六足,一马四蹄,一路走,一路留下泥迹,鞋底的黄泥一看就知道是从城外带来的,路边小店不时有老伯大娘探头出来看,啧啧称奇。
“这时候还有人进城啊?”
“哎,今日进城运气还算好,洪水没淹过城门,前几日那水淌的,守门的士兵都站不住,要搬个箱子垫着。”
严辞镜初进城,大体的情况还没了解,想着先去府衙,但不懂路,严辞镜拿着路引去问。
路边食店的桌椅都堆起来了,店老板是个挽着裤腿的大娘,刚把蹲在柜子上的孩子抱下来,转头就看见一个陌生人问路,听说是去府衙,大娘打量着,指了路,又抱怨。
“你是要找人吗?我告诉你,找谁都没用,官府要是做事,城中还能涝成这样?”
严辞镜把手伸进袖筒,摸到任命书,道:“其实我就是……”
大娘不耐烦:“哎哟,你是谁都不打紧,我劝你赶紧走吧,城中好多人早跑了,就剩我们这些开店的了,现在什么都贵,好多人没饭吃,城里的粥棚也撑不了多久了。”
到了要施粥的地步?
严辞镜把任命书塞回袖中,招呼杜松兄弟俩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