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进书房来叫语方知去吃饭,语方知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笔和账本,起身随小清往前厅走。
小清本来好好地在前面带路,突然打了个拐往后走,语方知伸手揪住他衣领:“哪儿去?”
小清哎哟叫唤着解释:“嘿嘿,我差点忘了叫严大人……”
语方知提着小清的后衣领又让他转回去:“你去前厅候着,我去叫。”
“好嘞!少爷您去吧!”小清少走一段路,乐了,颠颠地跑走。
语方知也乐,就是不知道乐个什么劲儿,一路上揪花惹草,挂在廊间的鸟笼都被差点被他一掌拍碎。
不是他自夸,他这宅子极好,养病极好,亭台楼阁通透亮堂,后院假山花草就算是入了夏,也有别样的生机。
这几日严辞镜除了在房中养病,就是在后院里透气,小亭中的贵妃榻就是被他占了,语方知才不得不回书房做事。
刚跨进拱门,就看见他在笑。
严辞镜的相貌极好,眉骨到鼻梁柔和而流畅,眉眼清澈。语方知曾误会他是易碎的玉石,但牢狱也没能折损他半分的风姿,反倒更添韧劲。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生得惹人注意,想笑便笑了,用书遮了半张脸,露出一双软软的笑眼,只是听了两声轻笑,语方知却感觉满园鲜妍的香气都朝着自己涌来。
语方知不出声打扰,盯着他单薄的身子出身,却见严辞镜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转头看来,脸上的笑意收去大半,剩下的全盈在眼眶中,融成一双带水的眸。
严辞镜问他:“怎么了?”
“用膳,前厅。”语方知背手在后,手指反复捻着一瓣花。
陪在身侧的杜砚听了,忙将衣兜里的碎花瓣都倒出来,只抓了一朵海棠在手里,另一只手去扶严辞镜下榻。
严辞镜边走便问:“怎么留着这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