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按捺不住,想让严辞镜宽心。
严辞镜正侧躺在木板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语方知见他目光清明,知道他没睡着:“大人不必惊慌。”
严辞镜不动,看见语方知手上的动作,出声制止:“有事就说吧,不必进来了。”门外锁链碰撞声停了,他又道,“郑朗出事,狱卒都围在他的牢房外,没人过来,想说什么都没人听见。”
语方知这才作罢,隔着铁杆,他闻到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是伤口裂了吗?”
严辞镜掀开黑色斗篷:“不是我,是郑朗的。”
这时候谁还管郑朗?语方知道:“狱中治伤施展不开,很快就能出去了,到时请大夫上门好好医治,不会让你留疤。”
严辞镜情绪很淡:“好。”
语方知问:“大人可是不信?不信你能出去?我答应了要帮你,必然不会食言。”
“不用。”
“什么?”
严辞镜撑着手臂坐起来,叠好盖在身上的斗篷,牵动手上的锁链一阵响动,他轻轻地说:“不用麻烦。”
语方知哪里察觉不出他的刻意疏离:“科举泄题案有我的手笔,救你出狱是我自愿的,你不用介怀。”
严辞镜声音很凉:“郑朗的事,你已经帮了我大忙,接下来的事,就不要再管了。”
这话有如当头给语方知浇了一盆冷水,一路赶来的热气顷刻散尽,眼前的一层牢门竟然隔出天与地那么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