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在打仗,京中也不安宁,魏成领了老皇帝的圣旨前去孟府捉拿孟霄……”
一直安静的严辞镜在此时动了动,语方知道:“说下去。”
郑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知道魏成这一去会是什么结果,我不傻,当时我身份低微,知道太多会有性命之忧,所以领了出远门的差事,那一夜,我什么都没看到。”
语方知:“我要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大白于天下。”
郑朗嗤笑:“我疯了?今日我不告诉你们,你们就要断我香火,我要是背叛魏相,他的手段我一清二楚,只怕我九族都没活路。”
“何况,我说了又如何?又有谁信?”
郑朗的话难辨真假,唯有这两句让人信服,魏成颠倒黑白的本事大,语方知也不是吃素的,留着郑朗的证词,等着以后来日方长。
语方知松开严辞镜,朝狱中扔了袋东西:“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写吧,如果不想你另一只手也断了。”
郑朗别无他法,只能照做。这一番闹腾,其他狱卒像是死了似的不现身,可见面前这凶悍的男人不是一般人,郑朗最识时务,哈气暖笔,低头写了起来。
落笔还没写成一个字,郑朗抬头问他:“你到底是谁?”
语方知凑近了,朝郑朗露出一个邪气的笑,没出声,轻飘飘吐出一个“孟”。
郑朗震惊大喊:“你是——啊!”
语方知反应极快,后退两步护住严辞镜,大喊:“谁!”
通道中烛火飞快闪动一瞬,一抹黑影在尽头消失,狱中只剩语方知的回音。
两人再转头过来,郑朗已经气绝身亡,血水从吼间短箭刺穿的破口处流出。
语方知带着严辞镜掉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