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意思是……”
语方知长身立于屋檐之上,遥望向大理寺的方向:“所有人都在观望,今日三堂会审,审不出什么。”
确如语方知所言,初审,并没有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学子联名,状告主考官渎职泄题不假,但经过盘查,是有人故意借郑大人的名头来卖题牟利,郑大人委实冤屈。”刑部尚书杨训,命人将买题学子签字画押的证词递上来。
大理寺卿傅淳细细将证词看了,饮了口茶,润了润喉才开口:“且不说谋利者从何处得来的试题,入殿试者,十余人滥竽充数,做得出精彩策论,却连临时加试的百家姓都默不全,若不是有人考前泄题,以他们的资质,断不能入文华殿得见圣颜。”
话里话外,杨训现在还在保郑朗,实在是蠢。
皇上派来跟堂陪审的官员已经入座,杨训不得不收敛起那点小心思:“主考官一职,诱惑良多,同僚托请在所难免,严辞镜在翰林院沉寂多年,一朝得势,失了分寸,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也说得通。”
傅淳命人呈上供词:“学子考前请严辞镜指教,银锭塞了袖管严辞镜尚且推却,杨大人口中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又从何说起?目前并未在严辞镜家中搜出托情信、赃物,下定论还太早。”
杨训不悦:“搜不出证据也许是早早销毁,主考官权力大,录取谁,填榜,最后皆由主考官拍板,如果不是严辞镜操控科举,就算是旁人偷了试题去买,也断不能保证一定就能录取得上,举报者数人不就是得了题还上不了榜吗?”
傅淳冷面:“哦?原来杨大人已经拿到证词了吗?入殿试的那十人,已经交代了此事是严辞镜所为了吗?”
见傅淳油盐不进,杨训气得七窍生烟,但这案子受多方关注,他暂且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