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她们俩的时候,肖柔摩挲着手上的美甲:“我会跟你爸爸结婚的。”
“我知道。”周寻认为她没必要特意强调。
“我和你爸爸结婚的时候,你愿意做我们的花童吗?”
“不了。”周寻觉得自己跟“童”字差太远了,面无表情道:“我二叔家的堂弟堂妹合适一些。”
肖柔笑了,没有再接话,站起来,转个身背对着她,优雅环手端详着视野里犹如维纳斯女神般的婚纱。
两个店员小心翼翼地把婚纱挪过来。肖柔比划着这套婚纱,带着些专注欣赏的神色,随意道:“结了婚,你爸爸也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你以后同样会和别人结婚,而那个人,才属于你——”
到此时,周寻真心不舒服了。敏感倒是不敏感,只不过多想了一个另外的结果,那就是爸爸跟肖柔结婚,肖柔这么年轻,那么她肯定会生孩子。到那时,父亲,肖柔,他们的孩子是真正的一家人,而自己才是那个应该徘徊在外的多余——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孤单,越想越凌乱。
这时候,她强烈地想念她的母亲,可不禁又考虑到一个问题:是不是母亲同样有儿有女,也有属于她自己的家庭呢?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该跟谁过呢?
她拒绝了肖柔的接送,悲伤地坐上公交车,回到城南的外婆家。
宋容今天没有出去,见她来了,漫然端出这几日刚学会制作的草莓蛋糕,气度仍旧:“你爷爷看着馋死了,我不给他吃。”
周寻才在冰谷游荡的心瞬间被暖流温热着,她又思忖:真的无处可去她就跟外婆吧,外婆绝对不会嫌弃她的。
宋容问:“你这是做什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