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出事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抱着孩子来找他。
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潜意识里,最相信的人还是宋澜。
她想从他这里得到安慰,她也想他来保护自己和孩子。
人果然是贪心的。
越安逸的环境越容易滋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掐了掐掌心,她暗暗对自己说要冷静。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些,她必须快一点从景家那里得手。
前两天盛天谚给她打了个电话。
说盛嗣严的情况不太好。
毕竟人上了年纪,又遭受无妄之灾,身体和精神都垮了一大截,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医生已经让他们做好准备。盛夏知道父亲的死是盛嗣严心里的结,虽然这个爷爷对于她来说陌生得很,她还是想在盛嗣严走前,了却他这一桩心事。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没了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把面碗放去一旁。
盛星河呼哧呼哧吃得正高兴,根本没有注意到盛夏的异常。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捧住碗,自顾自地喝汤。喝完还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叔叔煮的面跟妈妈煮的一样好吃~”
末了还不忘给他戴顶高帽子。
宋澜已经开始习惯他这张抹了蜜的小嘴,哼哼笑了笑,空出只手,捏了一把他的小脸蛋。
故意逗他:“那你觉得谁做的更好吃?”
盛星河眼珠子转了转,道:“一样好吃不行吗?”
“不行。”
“那还是妈妈!”他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因为妈妈对我最好啦!”
心蓦然一暖,盛夏回神,展出一抹温暖的笑。
“来,妈妈看看你的伤口。”搂过儿子,用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脸,检查他的头顶。
刚才被树干撞得那一下,不算太严重,但还是肿了一个包。
盛星河的澡是盛夏洗的,宋澜没有插手,因此不知道盛星河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