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对了表姐,我哥说他想挖人是机缘巧合,怎么个巧合?”
“他没跟你说?”
“他晕车了,我就没问。”
“晕车?严重吗?他什么时候开始晕车了?”
“是我太久没开车,没开好。他已经睡下了,放心吧。”
“哦。”艾丽松了口气,这才回答了付承年的问题,“还不是华远的破事儿,启年心软,刚好遇上了,又觉得江阔确实有潜力,就递了张名片。”
“这样啊。”
“怎么,你听着还挺失望?”
付承年笑了起来,说道:“确实有点,我还以为哥终于有感兴趣的人了,结果白欢喜一场。——他对江阔什么评价?”
“挺看好的。”
“就他那初舞台,我哥还能看好?”
艾丽笑出了声,“你也看了啊。他的声乐确实没什么天赋,不过舞蹈进步很大,这周五就要播一公舞台,你可以看看,绝对有惊喜。”
“你也看好他?”
“没错。这小孩很有魅力,也有潜力。有空你可以见见。”
“我会的。”
付承年顿了一下,语气稍微有所改变,“我听表哥说,我走的这一个月里,我哥交了个新朋友,叫顾洪。”
“……”
艾丽忽然沉默了。付承年也没有说话。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近十秒,终于还是艾丽先开了口。
她说:“顾洪不是我安排的,我哥误会了。”
“那你去复诊过了吗?”
“我自己的情况,自己了解。我很好。——我再说一次,是我哥误会了,所以误判了我现在的状态。”
付承年放缓了语气,“表姐,我没有在责怪或者审问你,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持好现在的状态,不要再发病。这样对大家都好。”
“……”
“明天我们见一面,好吗?”
“……好。”
“那现在能跟我说说顾洪吗?我哥对他承认自己的性向了吗?”
“对。”
付承年笑了一下,如释重负,“这样也好,哥愿意打开自己,去尝试,这已经很好了。我原本以为他还要隐瞒几年才敢跨出去。”
“启年一直很努力。他现在在学画画,还打算养只宠物。”
“这个我知道,我这次也给他带了不少画材回来,明天让他拆了看喜不喜欢。——我们明天上午见,好吗?”
“……好。”
挂断电话,付承年并没有立刻出去。
他弯腰看着跟前的花架,花架最中间的位置有一盆熊童子,是三种不同的品种做的拼盘,长势极好。
在花盆的中间插了一个摆件,高高的一个小木屋,木屋上坐着三个软陶捏的小娃娃。
都特别丑。
这是他、付启年和艾丽各自捏的“自画像”,中间那个煎蛋一样的小太阳,是他给付启年捏的。
又该重新上色了。
付承年这样想着,伸手轻轻擦去了小太阳上的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