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页

那群泼皮常年在外混,察言观色那简直是最基本的技能,刚才一进来,看到这阵仗就知道不对劲儿,现听得这人这样讲,赶紧一个个都溜了去。

这孙建春一见,立即慌神了,但还不死心,还待咋呼:“知道我姐夫是谁么”,不待他说完,程婆子一使眼色,立即过去个健仆,过去就是两耳光扇在脸上,当时孙建春就吐了两颗牙出来

孙建春见势不对,立即趴在地上告饶。那仆人嘲笑道:“你不是很能么,怎么不能了,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说完,又是一阵好打,打过瘾了方才罢手。

程婆子见孙家一帮人终于都不再咋呼了,方才慢条斯理的拿出一纸契约道:“你们这帮人做威做福,想是忘记了为仆的本分,竟还敢有私产。这宅子什么的我今儿个收走了,还有你们这帮人,明儿个就都去西北做苦工去吧。”

孙家人大骇,拼命求饶,程婆子冷笑道:“现在才求饶?太晚了,你说你们要是早点儿像今儿个这样的懂事,不就没有这回事了么。”

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去,边走还边对领头的健仆说道:“明儿个就将他们全都卖道西北矿上去吧。”孙家众人一听,都瘫软在地,孙老娘拼命磕头,磕的满头是血,程婆子看也不看的走了。

待程婆子走后,孙老娘埋怨孙老爹道:“当日红花儿受宠时,你就求着老爷将我们放回原籍。我当时就说了,也将奴籍一并去了,你又舍不得,现下可如何是好?都怪你。”

那孙老头也是懊悔不已,当日贪图伍家势力,舍不得脱籍,早知今日,当日脱籍了多好。不过,今日说不定是这些人吓唬人的呢,自家还有个受宠的女儿呢,她必不会让自家被卖的。孙老头想到这儿说道:“不怕,不怕,我们还有红花儿呢。”说得一家人重又升起希望。

被孙家人寄予厚望的孙红花,这时正奄奄一息的躺在柴房里,口渴得不行,挣了命的叫也没人理,外面看守的人正在嗑瓜子等着她咽气呢。

程婆子向伍程氏回报了孙家的事儿,伍程氏很是满意,又解决了孙家的事儿,又得了一注意外之财。

伍士亮也很高兴,这个怡红楼的头牌儿红绣可是惹人疼,会唱会跳,最重要的是这身皮肉可真可人的紧。一夜风流,道了好多的山盟海誓,第二日分别时,真是难舍难分,如胶似漆。

自此,伍士亮就长驻怡红楼了,连家都少回了。得了什么孝敬,那也是头一份儿的送到怡红楼来。这日荣良峰又过来找他喝酒,说着说着就大骂起他叔叔荣志生来,说他那叔叔面甜心苦,做了那偌大的买卖却也舍不得分一杯羹给他们。

伍士亮假意劝了劝:“你那叔叔想来也是不得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听得伍士亮这样说,荣良峰更是大骂起来,说他这叔叔怎样黑心,怎样不是人,自家还有个弟弟现在都还被流放到西北还没有回来呢。

骂了一阵儿,两人又聊起了生意事儿。这荣良峰说,荣志生现在正在跑茶引,如果跑到了,又能赚很多钱。说,这次他叔叔让他去疏通关系,如果自己有钱,也顺便拿几个茶引就好了。

然后就大谈特谈,茶引怎样怎样赚钱,那银子就跟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有了那些银子,那简直是要什么有什么。说得伍士亮也是心热不已,伍士亮现在也很缺钱花,自从有了这个红绣后,那简直是花钱如流水啊,见天儿添金换玉的,可是烧钱的紧。

心热是心热,但一个茶引要几万两银子,自家可不敢担这么大风险去做。听得伍士亮这样说,荣志生道:“大人您不是也有从府库调银子的权力么,这么多银子私人出那也忒大风险了,如是府库出,那就不一样了。”

伍士亮道:“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府库的银子可不能随便动用,我调出来是行,那得要理由的,而且也得很快还回去的。”

荣良峰笑道:“大人也忒实诚了,要理由,那还不是现成的,银子太碎太旧,要重铸下。”伍士亮想了想摇头道:“不妥不妥,这么大笔银钱调出,那多显眼,你说重铸,那还得有人看着呢。”

荣良峰听了,又想到一个主意:“现在官府不正在跟我叔叔结算去冬的粮钱往来么,到时,我将结算数字改改,让多调点银子出来。”

伍士亮听了,心中一动,顾虑的问道:“帐房师爷还是会审的。”荣良峰说:“无妨,财帛动人心,多多许利给他。况,我们也不真要吞那银子,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很快还回去也就是了,将这点说明,师爷肯定会同意的。”

伍士亮听了,不置可否,对荣良峰道:“喝酒喝酒。”是夜,红绣使出看家本领的将伍士亮伺候舒服了,俩人躺在床上互诉衷肠,说着说着,红绣叹口气道:“奴今儿个被绿珠儿笑了,今儿个我们一起吃茶,她戴了一套袁大家的珍珠头面,可是好看的紧,而奴却只戴了几件寻常首饰,真是将奴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