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多一会儿,就听得大门外有人在咋呼:“反了天了,竟还有人敢到爷家里撒野。”孙建春回来了,一回来就见到自家人全被捆了扔在院子里,一时大怒,对身后带过来的一群泼皮道:“兄弟们,今儿个给我下死手狠狠的打,打出人命来算爷的。”
听得孙建春这样说,程婆子身边一个领头模样的仆人说道:“好大的口气,你算个什么阿物儿,也敢这样讲话。看来,今儿个不料理了你,还真对不起你。”
说完,又对那群泼皮说道:“这孙家是我家的家奴,这今儿个我们处理家事,你等还是先想好再说吧。”
那群泼皮常年在外混,察言观色那简直是最基本的技能,刚才一进来,看到这阵仗就知道不对劲儿,现听得这人这样讲,赶紧一个个都溜了去。
这孙建春一见,立即慌神了,但还不死心,还待咋呼:“知道我姐夫是谁么”,不待他说完,程婆子一使眼色,立即过去个健仆,过去就是两耳光扇在脸上,当时孙建春就吐了两颗牙出来
孙建春见势不对,立即趴在地上告饶。那仆人嘲笑道:“你不是很能么,怎么不能了,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说完,又是一阵好打,打过瘾了方才罢手。
程婆子见孙家一帮人终于都不再咋呼了,方才慢条斯理的拿出一纸契约道:“你们这帮人做威做福,想是忘记了为仆的本分,竟还敢有私产。这宅子什么的我今儿个收走了,还有你们这帮人,明儿个就都去西北做苦工去吧。”
孙家人大骇,拼命求饶,程婆子冷笑道:“现在才求饶?太晚了,你说你们要是早点儿像今儿个这样的懂事,不就没有这回事了么。”
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去,边走还边对领头的健仆说道:“明儿个就将他们全都卖道西北矿上去吧。”孙家众人一听,都瘫软在地,孙老娘拼命磕头,磕的满头是血,程婆子看也不看的走了。
待程婆子走后,孙老娘埋怨孙老爹道:“当日红花儿受宠时,你就求着老爷将我们放回原籍。我当时就说了,也将奴籍一并去了,你又舍不得,现下可如何是好?都怪你。”
那孙老头也是懊悔不已,当日贪图伍家势力,舍不得脱籍,早知今日,当日脱籍了多好。不过,今日说不定是这些人吓唬人的呢,自家还有个受宠的女儿呢,她必不会让自家被卖的。孙老头想到这儿说道:“不怕,不怕,我们还有红花儿呢。”说得一家人重又升起希望。
被孙家人寄予厚望的孙红花,这时正奄奄一息的躺在柴房里,口渴得不行,挣了命的叫也没人理,外面看守的人正在嗑瓜子等着她咽气呢。
程婆子向伍程氏回报了孙家的事儿,伍程氏很是满意,又解决了孙家的事儿,又得了一注意外之财。
伍士亮也很高兴,这个怡红楼的头牌儿红绣可是惹人疼,会唱会跳,最重要的是这身皮肉可真可人的紧。一夜风流,道了好多的山盟海誓,第二日分别时,真是难舍难分,如胶似漆。
自此,伍士亮就长驻怡红楼了,连家都少回了。得了什么孝敬,那也是头一份儿的送到怡红楼来。这日荣良峰又过来找他喝酒,说着说着就大骂起他叔叔荣志生来,说他那叔叔面甜心苦,做了那偌大的买卖却也舍不得分一杯羹给他们。
伍士亮假意劝了劝:“你那叔叔想来也是不得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听得伍士亮这样说,荣良峰更是大骂起来,说他这叔叔怎样黑心,怎样不是人,自家还有个弟弟现在都还被流放到西北还没有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