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署正按捺住怒气,好声答说自家还需考虑一下,不能马上答复,待官媒起身告辞后,又好声好气的将官媒送出门去,生怕将这些媒婆在外乱说,败坏自家长姐的名声,毕竟,自己还想将长姐嫁出去的。
侯署正一向尊敬长姐,不管是一些能讲的公事,还是私事都会说给长姐听,一来,习惯了报备,二来,也是向长姐讨讨主意。
平川侯府遣官媒上门,侯大姐当然知道,只是事关自己,只得避开。待弟弟进来气愤愤的说道,侯大姐听了笑笑,倒也没生气。
侯大姐问他道:“你是如何想的?”那侯署正立马不带犹豫的回答道:“李起德此人怎配得上长姐,此人不是良配,我本想直接拒绝的,但,一来还未给大姐您商议,二来,平川侯府毕竟位高权重,也不可轻易得罪,所以,我托词还要想想再答复。”
侯大姐想得却不一样,弟妹都大了后,自己花信之年已过,已不好找人家。她原想着就这样不嫁了,自梳也就是了,但是,弟弟总觉得亏欠自己良多,总想让自己日后有人捧麦饭。
见弟弟如此殷殷之情,她也就慨然领受了。但随着时间一年一年过去,还是没有良配出现,她自己倒还好,但弟妹就不大好了。
弟妹倒不敢对自己甩脸子,但,总是心里有疙瘩的,毕竟,一个对自家老公有深恩厚德的长姐,那必得小心侍奉,但谁不想过过松泛日子呢,有个不是婆婆胜似婆婆的长姐呆在家里,谁痛快呢。供奉起来,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这分寸实难把握。
侯大姐如此心思通透之人,当然对这些了然于心,想着,还是早点出门好了,免得后面起龌龊,弄得情份全无。
想到这些,侯大姐对侯署正道:“平川侯府这门亲,我应了,下次官媒再上门,你直接应下就是了。”
侯署正大惊:“大姐,这李起德实非良配啊,大姐还再选选吧。”侯大姐摇头道:“我这年纪已是尴尬,高不成低不就的。差得我也看不上,不管怎说,论起来,这平川侯府总比别家要强些。”
侯署正一向不敢驳长姐话的,但这事儿他还是得再说说:“大姐,那李起德他”
侯大姐打断他,淡淡道:“你说的那李起德德性不好,我也想到了。我这个年纪了,也不会去想些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儿了,总不过是搭伙过日子。你姐我过日子的本事,你是从小见到大的,定是会过得不差的。”
见侯署正还想说,侯大姐打断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这门亲你应下就是了。”侯署正知晓自家长姐一向是个极有主意的,见她意坚决,也无法,只得点应诺。
见得侯家同意婚事,侯夫人立即紧锣密鼓的安排,日子订的很紧,就订在当年的腊月成亲。
这边,世子夫人操持着二老爷的亲事,那边谢大奶奶也在精心准备年礼,给玉然他们的年礼格外丰厚。
见到这几车的年礼,玉然咋舌不已。待搬下来,玉然发现竟然有好多明显是进上的织锦绸缎,看起来花朵鲜艳,金光煌煌的,很是不凡。
见玉然盯着这绸缎看,这送礼的婆子连忙说道:“这个还是八月里圣上赐下之物,大奶奶特特的命人给您捡好了备起来的。”说着,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盒子递给玉然:“这是圣上赐下的玉镯,一共四对,我们大奶奶与贤大奶奶各得了一对儿,余下的两对儿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