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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吃着吃着,原鸽哭起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个丫头,免得这般的担惊受怕。”走鹃喝道:“哭什么,富贵险中求。我们既已走了这条险道,无论如何也要趟出去。”走鹃一直是她们四人中最有成算的,这次她们四人买通婆子成功怀孕,她是功不可没的。

走鹃继续道:“做丫头,你道老实做丫头就好了吗?我们四人姿色不差,又没有根基背景,也到了马上放出去的年龄。好的话,我们配个小厮。不好的,不知沦落到哪个爷手中,待新奶奶进门,要么拎出去配人,这还算好的,要么发卖出去,破了身子的女人有什么好去处?况,就算配了小厮,你过的惯那种为一日三餐操心的生活吗?这种生活有多艰难,你我难道不知道吗?”

原鸽沉默了,属玉拉拉走鹃:“好姐姐,她也是害怕。你不用生气的。这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走鹃:“我们现下什么都不能做,等,等新奶奶进门。”

走鹃是极有心计的,她看多了侯府姐妹的沉浮,多少姐妹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也有多少姐妹年龄一到,直接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副小姐变成一个为油盐酱醋操心的粗鄙妇人。她不甘,她从小的容貌都很出色,她一定能出头。

机缘巧合下,她分到了定七爷的院子里,她思量了很久,觉得这个七爷可以成为她的跳板。但是她现在等不得了,她的年龄到了,而且她们没有过明路,七爷也并未流露出非她不可的意思。她害怕出去,她要想办法留在侯府。

想来想去,想留在侯府,也只有子嗣一条了。但她明白,一个人太有限了,被人发现也不过就是一碗药灌下去,被发卖出去的下场。于是,她拉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虽然各有小心思,但在大方向上她们也算是联盟成功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她相信自己运气不会差的。

第十三章

玉然以为自己的日子可以这样悠悠然然的过下去,日后找个性情温和的夫君白头偕老。

然日子总是不会让人一路平顺的走下去,这日玉然正在房里练字。听见王妈妈惊惊慌慌的叫母亲,“太太,太太,您快出来吧,老爷晕倒了。”玉然一惊,也急忙跟出去,大门口,书院杂役老张头和王贵正合力将父亲抬下来,王贵背上老爷快步往屋里走去。

玉然急步跟进,看到床上紧闭双眼的父亲心里十分焦急。命王贵快去请大夫来,自己拿过手巾替父亲擦拭。

外面老张头正在对王金氏讲王教谕的病情,“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下王教谕就倒地上了,扶起来后怎么叫也叫不醒,后来也请大夫了,施针后还是醒不来,看这情形,大夫说怕是中风,但也不一定,说让送回家来静养。”听说是中风,王金氏扶着桌子才未倒下,撑着谢过老张头,命王贵给赏钱送出去。

进得内室,看到紧闭双眼的夫君,真是悲从中来,忍不住双泪滚滚。玉然见母亲如此情态,心知父亲这次晕倒怕是不好。但还是想知道老张头说了什么,递过手绢给母亲拭泪道:“母亲不必伤悲,老张头说父亲这是怎么了?”

王金氏凄然道:“书院请的大夫说,怕是中风……呜…呜”玉然听了,如遭中锤,这可如何是好,中风,在现代都是治愈不了的,主要就是看病人自己何时醒来。轻的醒来,生活还能基本自理;重者,要么就这样睡过去,要么醒来也是偏瘫。父亲现在家中如同柱石一般,柱石既倒,家何以为继呢。

王妈请来的大夫来了,进来把过脉,问了晕倒的时辰,知道已过三个时辰了还未醒来,摇摇头道:“看来是中风无疑了,这三日仔细看顾着吧,如三日不醒,就准备后事吧。”

王金氏一听惊痛难忍,几欲跪下哀求,大夫止住王金氏:“太太不必如此,如真能医好,小老儿必尽全力,但此病小老儿实在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