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华下了狠手,用尽全力挥动手中的戒尺,教室里只听见啪啪的鞭打声。
她摘下碍事的平光眼镜,脸上的粉底被汗水冲得黄一块白一块,涂得很厚的口红也化开了,血红的大嘴好像马戏班小丑。
终于打累了,马翠华停下手,背过身擦拭额头的汗水。
“下课!” 她声音有些接不上气,“卞染心,给你半天时间自省,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悔过认错!”
教室里响起压抑的叹息声,李珍珍惊恐地回头张望,希望从同学脸上看出究竟。
卞染心已经被戒尺打了几十下,晚上还要悔过认错?
中午吃饭时,卞染心一坐下就疼得龇牙咧嘴。
马翠华打人经验丰富,只在气头上打了卞染心的脸一下,后面打的都是卞染心衬衫和裤子遮住的位置,大臂,背脊,大腿……
“很疼是吗?” 李珍珍眼泪汪汪望着卞染心,“以后她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吧,不要对抗啊……”
“我不下跪!” 卞染心一字一句地说,“我绝不,不在任何人面前,下跪!她打死我,我也不跪!”
“要活下去啊,是你说的我们要活下去!” 李珍珍泪如雨下,“前两天我一个人在地下室,我都想撞墙死了算了,可是想起你说的话,要是死了,就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害我们的……卧薪尝胆那篇课文,我语文这么差的人都还记得,你……”
“不许讲话!” 瘦脸男人隔着长桌,举起戒尺指着李珍珍。
李珍珍吓得闭上嘴。
吃完午饭有半小时午休时间,回到宿舍,李珍珍赶忙帮卞染心查看伤痕。
掀开卞染心的衬衫,李珍珍哇的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