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讯室里,老柳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脸颊较之前又凹陷了一圈,颧骨在灯光照射下,突出地反着光。
他眼白布满了红血丝,目不转睛盯着王锐手中的烟盒。
王锐把烟盒扔在桌上。老柳吞了吞口水,没敢伸手拿。
“物证人证全都有了,” 阎冬城开门见山,“你是现在说呢,还是等上法庭?”
“我……我犯了什么事啊?” 老柳一脸迷糊。
“你以为呢?”
“是我演出的酒吧……出事了?”
“酒吧出了什么事?” 阎冬城冷眼看着老柳。
“没准哪个小混混,闹事……”
“白勇的事。”
“白勇?” 老柳快速眨巴眼睛,“白勇自杀死了,人都下葬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很忙,没空和你绕弯子。” 阎冬城指指王锐桌上的文件,“这厚厚一叠,全是我们掌握的证据,足够以谋杀罪起诉你。”
“谋杀?你……你们血口喷人!居然说我谋杀白勇,白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他妈不可能谋杀白勇!”
“去年四月初,” 阎冬城目不转睛,“是你弄开雀鸣山别墅3号楼的门,把白勇带进去居住了一星期,趁白勇熟睡之际关闭门窗,造成白勇一氧化碳中毒死亡。
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你提前送老母亲去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住院。清明节当晚,你骑摩托车到雀鸣山别墅,埋葬了白勇的尸体之后,又赶回医院看望你母亲……”
“不!” 老柳惊恐地望着阎冬城,“不,不是这样!我没有杀白勇,白勇不是我杀的!”
“去年四月至今,你的摩托车清洗过数十次,但在后座椅下部边缘,我们发现了白勇尸体所穿那件黄色衬衫的纤维。车轮你洗得很干净,可是轮架的接口内,仍然有雀鸣山的红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