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冬城目光扫向挤在角落的老柳。
老柳似乎不想被人注意到,但又十分关注前面的动向,缩在人堆后面,踮着脚探头探脑。
他表情阴郁,一只手握拳,紧紧攥着自己的皮衣袖口。
阎冬城顺着老柳的视线,发现老柳也在观察孙依依和范鸣远。
“他知道,” 阎冬城说,“老柳知道孙依依出轨。”
“这就复杂了,” 王锐摇头,“既然老柳知道孙依依与酒吧老板的关系,白勇自然也知道,白勇却长期在范鸣远的酒吧唱歌。范鸣远对白勇评价还蛮高,说他和白勇是好朋友……”
“也许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阎冬城望着孙依依的儿子。
此时孙依依的母亲已经把圆脸小男孩放下。五岁的胖男孩,老太太抱不动了,把孩子放在旁边,一只手搭在男孩肩上。
男孩身上的厚毛衣往上缩,堆在胖胖的肚子上。他双目微闭,头缓缓往下点,好像白天打瞌睡的老年人。
老柳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灵堂。
阎冬城甚至没听到哈雷摩托发动的声音,老柳推着车走了。
丧礼仪式结束,阎冬城和王锐上前与孙依依寒暄。
“阎警官,谢谢你们……” 孙依依目光躲闪,透着掩饰不住的恐慌。
酒吧老板范鸣远不知躲到哪去了。
“请节哀。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阎冬城问。
“丧葬的事都安排好了,我家亲戚,还有白勇和我的朋友,大家都愿意帮忙。阎警官你们工作忙,不麻烦你们了。”
“那我们先告辞了,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阎冬城和王锐走出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