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顶多会以一种只言片语的方式存在于他的墓志铭中。

呵……

哈哈哈!!

他双眼通红,双臂撑在冰冷的雪地上,却没能起得来,反而软了膝骨,栽到了更深的地方,纷纷扬扬的大雪将他身上的所有黑色都全部覆盖。

算了。

他想。

算了,他这小半生过得还算精彩,就结束在这一天,也还算不错。

直到——

一声刺耳的铃声打破了他的沉寂。

很烦,是真的很烦,知不知道打断别人死亡仪式感是件多没素质的事?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从雪地中伸出来,直愣愣的,像是尸堆里伸出的一根白骨。

江罪木着脸,实际上,他确实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接通了电话。

另一头,传来他父母的声音,“儿子!”

江罪未语。

父母的声音逐渐变得担忧起来。

“喂?儿子!儿子!你在听吗?老江,你不会根本没打通吧!”

开口的这人,是他母亲。

江母那人,说起来倒也有趣,年轻时脾气极为任性,对江父一见钟情以后,便把自己包装成了温婉秀丽的模样,顺利嫁入江家,很快便难掩本性,经常跟丈夫吵吵闹闹,但感情,却是越吵越好了。

“你别污蔑人,这不是通了,你自己看。”

而他爸呢,一向严厉,严谨,固执己见,唯一的软肋就是妻子。

江罪慢慢笑起来。

这是他最熟悉也最陌生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