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抽出手,用冰凉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

“奥尔斯?”她惊了一下。

从青年这个角度来看,正好可以看到两根纤细吊带挂在少女的肩膀上,宛如残月的两弯锁骨棱角分明,她穿着珍珠白的丝绸睡衣,就像一只通体雪白的天鹅,浑身上下都是美好的气息。

夏泽不由自主目光向下,看到她的赤足,神情一顿,既然装成了对方早亡的丈夫,那在这个短暂的时限内,他似乎应该为了不被怀疑而尽到该尽的义务。

他无声叹息。

在茯苓的惊讶下,尊贵的掌权者单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抱到祈祷室的床上,从床下拿出备用的拖鞋给她穿好,搭在臂弯上的军装外套轻轻一振,变成一件普通外套盖在茯苓的肩膀上。这件承载了血族力量的衣服会在天亮的那一刻消失。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夏泽一只手一直盖在茯苓眼前。

似乎察觉到对方要走了。

“你要离开我了吗?奥尔斯,我明晚还能再见到你吗?”

茯苓拽住青年的衣袖,睫毛在夏泽掌心内颤抖,像是拢着一只蝴蝶,他感觉到略微痒意,听到茯苓说:

“如果可以的话,每个午夜十二点,我们在这里见面,奥尔斯,你会来见我吗?我等你!”

夏泽没有回答。

他松开手。

退后一步。

在茯苓睁眼的前一刻,他原地消失。

茯苓抓着披在肩上的外套,看着寂静无声的祈祷室,有些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

“……奥尔斯?奥尔斯!”

她在试图召回自己的丈夫。

可惜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