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看着少年,又问了一遍。
“你的手,昨天,伤到了,还好吗。”他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束起黑发的雪色绸带,尾部晕染了一点红,像极了他此刻有些嫣红的耳廓。
“已经没事了。”她笑,茭白般的指尖从他眼前掠过,“公子忘了吗,我是妖,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他放心了,“嗯……”
“那现在公子可以喝药了吗?”
少年突然又说,“别叫公子……”怪怪的。
“叫我流溪。”
茯苓从善如流,把药碗从灶房炉上端过来,复而蹲在少年膝前,拿着绿釉汤勺从药碗中舀出一勺,置于少年唇畔。
少年乖乖张嘴,喝了一口,他舌尖是苦的,心中却弥漫着化不开的甜。
等喝完药,茯苓眼疾手快把一枚蜜饯塞到少年唇间,偷笑,“这样就不苦了。”
少年含着甜滋滋的蜜饯,几乎不舍得咽下去,他想了个好主意,把蜜饯放在牙关旁,慢慢含裹着,这样就会把甜蜜的时间延长。
可蜜饯终有吃完的一天。
而美梦也终会结束。
噩梦来了。
晏秋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茯苓惨死在他脚边,她总是会以各种方式死去,而他只能穿着一袭白衣,无能为力的看着她死去。
晏秋捂着女子身上伤口,觉得自己胸口也被人扎了千百刀,冷冽的寒风无情灌入,整个心房漏了个巨大的窟窿。
他在这种状态下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