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玩玩而已。

有人却傻乎乎的将玩笑当真了。

多可笑。

陆凌孤零零地跪在地上,零碎的额发垂在眼前,他听到茯苓和晏秋毫无留恋的脚步声,听到了四周重新变得人声鼎沸,众人对刚才的事讳莫如深,尴尬的转移话题企图驱散弥留的恐惧。

富商老爷过来将他扶起来,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陆道长,你没事吧?”

晏世子抢人又伤人,委实太过分了,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又能怎么办。

陆凌摇晃着无声站起来。

新的鲜血从唇侧滚落至下颌,又滑到道衣上,他并未在意。

小道士忧郁地垂眸,张开掌心,看着手中唯一一枚莲子。

这是茯苓起身前,不着痕迹塞给他的,他一直低声恳求她“别走”,她却以行动拒绝了他,一边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除非,你能杀了他。”

来自女妖的蛊惑。

除非杀了晏秋,不然他们之间永远横亘着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在一起。

除非,杀了他。

陆凌又一次忧郁地握住莲子。

没有一丝棱角的白花莲子却将他的掌心咯得生疼。

他想。

她又在欺骗他了。

回到淮南王府,晏秋把茯苓带进卧房,却是突然开始晾着她,不仅从正午到傍晚都没有再出现,房门处也针对性的设下一重重难以突破的结界,大有一副要一直关着她的架势。

不过茯苓不急。

这种时候比得就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