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好似有无数虫蚁在一口口咬掉他的皮肉、筋骨,疼痛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
好疼,好疼啊。
可再怎么疼也比不上那种遭人背叛撕心裂肺的感觉。
坏妖精。
你辱我!欺我!骗我!害我!
将我置于死地!
“……但你可曾想过,我命不该绝,哪怕陷落地狱,也能从白骨累累尸山血海的地狱深处爬回人间?”
不一会儿,低低的笑声在食人花空旷的胃袋里回响。
字字血腥入骨。
阴鸷且癫狂。
“我的夫人呐——”
“流溪才舍不得让你守活寡,更舍不得让你独自孤枕难眠,你可要在人间乖乖等我,不要在相公不在的时候,与其他野狗打情骂俏,无媒苟合……否则。”
猩红眼瞳在幽深的胃袋中闪烁。
“我会生气呢。”
“……”
“师弟,师弟,你还好吗?”
望着安静的卧房,陆凌活像个小古板一样皱紧眉头。
里面仍旧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回应。
这是晏秋把自己关在卧房里的第十五天了,久到老管家都忍不住请陆凌过来劝解晏秋。
说他们世子不吃不喝,是不是病情又严重了?
自打一个月前陆凌从秘境中把浑身浴血的师弟捞出来,他们赶回淮南王府,师弟进了卧房便再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陆凌清楚的知道,师弟闭门不出跟那坏妖精绝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尽管赶回来的途中,他们谁都没有提起坏妖精的事。
这算是晏秋的人生污点。
晏秋暂时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