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妾身唱得比他好”,果然半点毛病都没有。

可……可他们都督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副官眼神直往邵金玉那边撒摸。

邵金玉面上沉静温润,双手随意置于膝上,喉间却始终存着方才被羽毛划过的痒意,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挥之不去。

男人喉结滚了又滚,一种感觉忽然福至心灵,他说:“唐小姐方才可是在勾引本督?”

好一个洞若观火的良金美玉!

“那都督会上钩吗?”茯苓唇翘三分。

对上邵金玉微眯的眸,她忽地噗呲一笑,啪一声展开羽毛折扇,艳美红唇半遮半掩,曼声道:“怎会那般想?妾身方才分明是在为嘟嘟唱戏呀——”

都督,嘟嘟。

邵金玉再怎么智谋过人,也不会想到茯苓竟敢明目张胆戏弄他。

但邵金玉其实只注意听了茯苓的前半句。

——那都督会上钩吗?

他掸了掸月白色长褂,从石凳上起身,有些居高临下之势:“唐小姐想从本督这里得到什么?”

茯苓一脸无辜:“妾身只是应嘟嘟之邀,唱了一段贵妃醉酒,如今这是在说什么?”

男人才不信这借口。

邵金玉无声审视着她。

这块良金美玉看上去再怎么温润儒雅,他也毕竟是一州长官,纵横在时代的棋盘之上,这位阴谋家自然有种无言的气场。

茯苓羽毛折扇轻敲脑袋,呀了一声,

“哦,倒是刚想起来,身为因失误而被关押的俘虏,想用美色争取到的可能不止是出狱的机会,良好的待遇,说不定还有平等,尊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