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絮果,佛教用语,像兰花一般美好的前因。
说真的,这么个文绉绉的名字,任何一个男人配着都会不合适,仿佛玷污了这两个字一般。可霍先生压得住,有的人仿佛生来就渡着一层圣光。
昨夜风骤,耳坠子被她随手丢到了床下,此时一边有些歪斜,戴上去看着奇怪,杭清干脆重新取了下来,塞进霍先生手里,用指头勾了勾霍先生的小指:“霍先生,给你,下回见面修好了送给我,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见。”
霍先生感觉手心的异物,知道是那没上次见面送给她的耳坠,她竟然一直戴着,他知道这是沈小姐刻意朝他示好,可自己仍然不可避免的跳下了陷阱。
心里如涨潮一般,越来越满的甜意。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嗯”了声,不再说话。
杭清走后,霍兰因仍躺在床上许久,不知是不是睡熟了,等到中午仆人叫他,他才起身,来到了窗前打开昏黄的台灯,在灯光下细心的将那枚歪斜的耳坠重新纠正,而后又重新拿了一个合适的盒子放了起来,打算下次见面还给她。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期待起来。
霍先生忙完,点燃了一根雪茄,浅吸一口,靠着窗户半昧着眼。
这耳坠是他从e国上船前他二姐给他的,要他捎回国给大姐。当时正在登船,便被他放到了随身口袋里。盒子小巧,也不碍事,怎知恰巧碰上了沈小姐。忍不住就想给她些什么自己的东西,好叫她下次还能记得自己。
沈小姐沈小姐
他忽然记起了什么,匆匆下了楼下书房,找了半天在旧物中拿出一张泛黄的书信,署名正是沈汴良。
这是沈卞良写给他父亲的信件,当中有一句‘吾女年岁已成,来赴夫人当年约,不知霍家长子可否有婚配。’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连霍兰因也不明白中间缘由。
问了当年跟在他母亲身边的老仆才知道,他母亲同沈夫人乃是闺中密友,两人先后两年出嫁,嫁的人都是簪缨世族的嫡长子,都在旧都的观音寺街,出门左右不过一刻钟的路程,真真正正的门当户对。
后来两位夫人许下了盟约,他日必当为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