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榻也很小,一个人躺便没什么空余地方,他靠在最里面,侧着身,将昏睡着的人紧贴着自己,才挤得下。
他缓缓解开她身上的披风,她里面倒是穿得整齐,不是寝衣,只是脱去了外袍。
烟霞似的衣服,柔软又亲肤。
这衣服料子,他却是认得的,是只供给宫中的云光锦缎。
看来长守得来的消息没错,她被封了郡主,被顾家认了干亲。
她入了宫,见到了容昭,看起来他的弟弟容昭,十分地喜爱她。
谢兰池,似乎也舍不得伤害她。
他心里泛滥着说不清的情绪,是松一口气她没有被伤到,她好好地又躺在了他的手边。
他巴巴地赶回京都,躲在这里,不就是怕谢兰池会折磨她?作践她吗?
可他又酸溜溜地想,她厉害得很呢,她压根不需要他的搭救。
人人都爱她恨她,眼睛珠似的将她囚在身边。
可她在意谁?
“你有在意的人吗?”他声音轻轻地问她,问完只剩下一声叹息。
她眉头轻轻蹙了蹙,不知是冷还是被吵到了,缩了缩身体。
他拉开被子将她裹进了怀里,她的手掌是热的,但光着的脚却凉冰冰,他弯下身,在被子里将她的两只脚托了起来,贴在他的腿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他被冰得颤了一下,手指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脚,真瘦的脚。
她脑袋歪进他怀里,靠在他胸膛上,不舒服地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