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一侧挪了挪,她什么也没再说地躺了下去,就躺在他的腿侧,紧紧闭着双眼。
她的头发还没有擦干,垂在他腿边,将他的衬裤打湿,很凉很凉。
这么凉,怎么会不生病。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她不要喝水,他替她擦头发吗?
他伸手拽了拽她手里的毯子,小声问她:“你要我帮你擦头发吗?”
她侧卧在榻上,压着她的心口、肚子,也不睁眼,只是摇摇头说:“我想睡一会儿。”
她看起来,难受极了。
他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蹑手蹑脚地拉上被子盖在了她肩上。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他就那么坐着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侍卫已经换完班,她却在他的腿边睡着了,她的发还是潮的。
他听她的呼吸匀称下来,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她没醒。
他一点点拽出她掌心里的毯子,又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她没干透的发,又轻又柔地替她擦着。
她还在睡着,睡得那么乖巧,卷长的睫毛筛出一片阴影盖在她苍白的脸上。
他看着她,侧身躺了下去,就躺在她的身侧,与她面对面地躺着。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陪他一起睡了。
在行宫时,他的小太监无恙常常睡在他的榻边陪着他,入了宫之后,他的匕首陪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