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是不幸的。

他痴痴等待着的人,始终若隐若现,像是一阵抓不住的风,追不到的云。

甚至连一句话,也无法通过面对面的交谈直接说出来。

虞煜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覆在面上,他纯靠记忆复原出来的“青铜鬼面”——属于阴差k的鬼面。

眼前,黑暗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脚下是索桥因夜风而陷入些微摇摆的“高空险境”。

索桥有属于它自己的名字。

走过黄泉,便上了奈何桥——

声声“奈何”,其中包含着多少疑问与无奈,不解与怅惘。

而这些无人知晓的问句,都随风飘散在隐逸的黑夜中,古老的槐树与不可见底的高山深谷,倾听与见证着人世间每一处离合悲欢。

死去的人走上奈何桥,为了忘却一切,投向新生。

活着的人黑布蒙眼,带槐木鬼面,毅然走上索桥,只为与逗留徘徊的灵再相伴一程,将他拉回来,默默走完这一程,亦或是目送对方远去。

很少有人选择这样的方式,但也不是没有。

虞煜摸索着护栏,背对着去路,一步一步走在高空悬浮的索桥,他的步伐极稳,被遮挡住的双眼也目不斜视。

他的心,却在颤抖。

他会出现吗?他可以现身吗?

——他到底……隐瞒了些什么,不愿意同虞煜诉说呢?

疑问与不安像是身后的路一样漫长。

直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还是那样若隐若现的,仿佛虚影一样的感觉,可指腹间的触感通过神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虞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