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在府内,是不是很无趣。”他状似不经意问,“过几日便是元宵节,夜晚城西有灯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不要。”虞煜注意力集中在如何控笔写出流畅漂亮的火字旁,听到话没怎么过脑子,随口答道,“每年都要去走一次灯阵,腻了。”
谢愁飞望见“虞煜”两个字心情很好。
他不问为什么虞煜有两个名字,也不问为何要男扮女装而且其他人还发觉不了,单单得知只有他们两人才知晓的小秘密,就足够抚平一切多余的波澜心绪。
秘密,他第一次喜欢这个词。
也是第一次迷恋上不受控制、无法掌握全局的危险感。
“灯阵?”
谢愁飞回想起往年如雪花般堆满门房的长篇抒怀拜帖与塞有香包等信物的邀函,忽然生出警惕!
灯会这晚,是京城内未婚男女借物传情,结伴同游的大好良机,而以灯笼摆出的弯曲灯阵,红艳如鱼龙舞,映照染红半边夜空,寓意对未来的祈福。
看对眼的年轻男女在灯会接近结束时,多会以蒙眼携手走出迷宫似的灯阵,作为今日相聚的美好尾声。
往年谢愁飞对此不感兴趣,拜帖一封也没看过,至今还堆在门房的柜子里,让下人为存放不下而伤透了脑筋。
元宵佳节,他允许下人出府自由活动,第二日才归,自己却形单影只地待在偌大无人的空旷王府内,偶尔翻看从胞妹自宫中递来的节日祝语,更多时刻,冷冷清清地度过这一夜,
“阿虞,你一个人去的吗?”思索时,谢愁飞一遍又一遍地写虞煜的名字,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