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左顾右盼一圈,见谢愁飞不在附近,他才小声问:“你们能不能替我取些纸墨和笔来?不许告诉夫君。”
下人连声应是。
几分钟后。
虞煜提出索要纸笔的消息就摆上了书房案头。
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谢愁飞扔下笔。
苍劲有力的笔迹,断在最后一撇。
这不是谢愁飞的风格。
他要做就力求完美,必须要有始有终,方才能纾解郁结胸口的一股气。
然而,似乎只要和虞煜对上,他的思绪总被这个看似天真纯粹的青年牵着走。
原本打定主意要冷处理,虞煜总能搞点新花样出来,扰乱他的心神。
在书房里又静坐了好一会儿,谢愁飞起身走到门口。
步伐停滞片刻。
他重重关上门,复又回转,在案后木椅落座,提笔开始临摹书法。
这一次,他终于平心静气,不再去想晨日所见的那一幕。
满地散落纸张。
虞煜伏在暖玉地上,持狼毫墨笔在上好宣纸勾勒出一笔又一笔,浓淡相宜,用笔稳重而不失细腻,用最少的笔墨渲染出一瞬间捕捉到的意韵。
分明是静止的画面,却拥有着强烈的动态与张力,流动的气势从定格里迎面扑来。
空白纸张越来越少,叠起的宣纸逐渐堆高。
“宿主,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