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

背起画板起身,虞煜往门口走去,在起点站等待公交车司机回来发车时,他隐约听到有人在交接的休息室里通电话。

“……你认识……过来拿是吧……失物是……那就约好了……”

许是有人和他一样,丢了东西吧。

画册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沿回头路在景区找过一遍还是没找到。

走了一下午,体力消耗颇大,外加饥饿,虞煜有些低血糖症状,思维变得缓慢。

他不再多想,投币上车直奔最后一排靠窗位置,头倚在橡胶窗框,陷入昏昏欲睡。

带帽子的司机怀揣水壶、手提袋子从休息室里出来,车上乘客已经三三两两。

他瞅了眼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才提前向乘客说明情况,说待会在市一中站会多停片刻,有人来取失物。

确定乘客没有异议后,司机坐回驾驶座。

——袋子就放在座位旁,隐约露出一角纸页。

等虞煜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公交车停在公交站台背面不动,而乘客只有他一个。

“不好意思,乘客要不请您坐下一辆车吧,我还在等人。”司机无意中瞟眼前视镜,没想到车上竟然还有乘客留到现在,赶忙道歉。

“好。”虞煜抬手勒住有些滑落的画板系带,往肩膀里头拉。

整理好东西,他走下车,绕过车头看站台名字。

在站牌下抬头看了好一会儿,虞煜神情一怔,慢慢下定决心。

他没在原地等车,反倒选定某个方向,往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