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身上都是清晨雾气留下的痕迹,浅色的风衣颜色都变深了。

这是在这里

挂了多久了?

“这个嘛……”太宰治没留意到宗近的反应,他眼珠一转,答非所问,“实际上呢,昨天的深夜,我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超好的点子!怎么样,chuuuya,你好奇吗?”

按这人的尿性来说,那所谓的点子就是他在这里的原因。

“好奇的话就把我放下来嘛,”太宰治挂在绳子上一蹦一蹦的,更像一只毛毛虫了,“这样吊着可难受了!本来想试试倒吊血液倒流自杀法的,但是没想到我都挂了三个小时了,也没死掉,已经受不了了,这太痛苦了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清爽自杀!”

“所以。”

“chuuuya,放我下来吧,拜托了~”太宰治用的不是前面那样刻意掐着嗓子的说话方式,最后这话说的认真,拖长的音却使它更像漫不经意,还带着确信宗近一定会放他下来的笃定。

宗近有点怔神,这样的态度其实更偏向于宗近中也那边的太宰治。

那边的太宰总是漫不经心的说重要的事,认真的说出有些过分的玩笑话,耍人也没有任何悔意,明明全是宗近中也最讨厌的特质,太宰治最亲近的人就是宗近中也。他们的关系也就像交错的毛线团,难以理清,又交缠在一起。

忧郁敏感,胆小多疑,太宰治可以变得活泼,可以变得温和,可以轻易的获得任何人的好感,可以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温柔有礼的人,却除了宗近中也外,没人知道太宰治对那样的自己有多作呕。

那是就连想要消失,都没办法坦率说出口的太宰治。

宗近伸手按着窗台翻出去,轻松的将绳子拉扯断,抱着人把太宰治丢到了客厅的阳台,踏回了原先的窗口:“我很快就出来接你,不要乱跑。”

太宰治活动了一下手脚,笑眯眯的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