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被她折磨的,他竟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似的,看她一眼,在与她视线相对时下意识移开目光,而后又悄悄看她一眼,像是某种竭力掩饰又小心翼翼的探究。
比起自身的痛苦,他显然更在意她为什么“生气”。
这样的人。
像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她的人……
记忆如潮水一般刹那间涌入。
白芨慢慢睁大眼。
“——疼吗?!”她一把抓住了刺心钩的手腕,“疼不疼?”
刺心钩愣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想让他疼吗?她想让他疼,那他就疼。她若是不想,他就是被她折磨得死在这里,当然也是不疼的。
下一刻,刺心钩从白芨的神情之中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不疼。”他如是答道。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惜催动生死蛊折磨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就又变了脸,反过来因此对他甚是关切。
但只要她不生气了,他就觉得很好。
他永远都搞不清她生气的原因。但若她每次都肯这样干脆利落地拿他出了气,然后就不再生气……最好还愿意告诉他生气的原因,让他以后能改,他简直是求之不得。
至于心脏每次跳动带来的剧痛和喉头的腥甜……
刺心钩干脆利落地滚动了一下喉结,面不改色:“不疼。”
只不过是一点再微不足道不过的小小代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