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内,是非人的嘶吼。他们因被囚禁于方寸之间而愈加疯狂,吼声几乎能震破人的鼓膜。
墙外,是劫后余生,是片刻安稳。
天亮了。
“出城?”知县重复道。
“那门撑不了很久。”刺心钩道,“它们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我亦想让百姓全部出城,可城外有厉州守军把守。若起冲突,岂不伤亡更重?”
“我去制服他们,与临厉无关。”刺心钩道,“不杀一人。”
知县愣了一下。
这简直是直接对朝廷宣战,还是将罪责全部都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尽管此人确实已经恶名昭著声名远扬,但这也……
何况,城外守军有数千人之众。虽然此人确实武功盖世,要制服如此多的人,显然不是一般的难题。若还要不杀一人,那简直是在以命相搏了。
他为什么要为临厉……做这样的事?
——因为承诺过。
因为他对白芨承诺过,他一定会竭力。
白芨忽然伸手打了他一下。
刺心钩一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
“逞什么强。”白芨看他一眼,而后对知县道:“且不说他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做到,便是让所有人出城……我想也不是十分妥当。活人中返生蛊,并不会立即发作。我们此前认为施蛊者已经全部离开,毕竟也只是猜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施蛊者还在其他活人身上埋下了返生蛊,我们却令所有人出城,如此多的人聚集起来……那就当真造成无法收拾的后果了。何况,纵使没有人再次施蛊,我们也不知是否还有人悄悄藏起了被咬伤的亲人,一同出城。” “白姑娘说的是。”知县点头,“在此时出城,风险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