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回答。很微妙。
他讲话的前提,居然不是他应该躲,而是他不应该躲……
好像,他本来就不应该躲开她下的蛊似的。
见她没有说话,刺心钩顿了顿,又道:“不杀死它们,它们很难力竭,我不好讲话。”又停顿了下,“抱歉。”
所以,他不光觉得自己不应该躲,还为杀死了她的蛊虫而开口道了歉……吗?
白芨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两人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刺心钩第三次开了口,道:“你……”他微微顿了顿,“别生气了。”
刺心钩不知道要如何平息白芨的怒火。
在刺心钩看来,自从两个月前在马车上的那个夜晚,白芨生了气,此后就好像再也没有好转过。所以,刺心钩不再碰触她,不再惹怒她,等她消气。实际上,她曾愿意与他说话,还要他给她打水,他以为她已经不再生气了。
她却在第二日的晚上,把镇心蛊下到了他的身上,解开了生死蛊,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然后不告而别。
刺心钩垂下眼睛,抿紧了嘴唇。
白芨看着刺心钩,终于确定了什么。
啊……居然是第二种情况。最麻烦的那种情况。
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是那种,能够容忍她先下蛊奴役,后不告而别的感情。
……怎么会这样呢。她宁愿他暴怒着来找她。
白芨低下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过了一会儿,她总算抬起头,看着刺心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