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沉默了下来。
她忽然不讲话了,车里就骤然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能听到人清浅的呼吸声,让人有些不太适应。
白芨靠在了旁边的箱子上,沉默了一会儿。
刺心钩仍一直看着她,不言不语,神色却很认真。
又过了一会儿,白芨才再次开口,道:“可能是蛊。”
她话讲得如此没头没尾,语焉不详,刺心钩却竟还是飞快地理解了她的意思,确认道:“……凌鸿云杀人,可能是因为蛊?”
“嗯,”白芨道,“这你都能听懂?”
“因蛊杀人,那又如何。”刺心钩道,“杀人的是他。至于为何杀人,以何杀人,都只与他有关罢了。若有人执剑杀人,剑有何错?若有二人因一女子互伤,与那女子岂有干系?”
白芨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是觉得难过,觉得生气。”这种感觉,其实与在陵墓中见喻红叶以蛊害人如出一辙,却又要强烈得多。
毕竟,在陵墓中时,受害的女子并未被伤及性命。只要她出手相救,她们就马上又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可现在……
已经死去的人,是不会有得救的机会的。
他们安静地死在了父母亲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再没有所爱的人,也再不会被爱自己的人所见到。
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人世上,父母亲人却仍被欺骗,甚至连祭奠都不会有。
这世上,没有比生命的凋落更令人难过的事了。
白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