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刺心钩如此,白芨忽然有点想开口说些什么。毕竟,姐姐不是喻红叶一个人的姐姐,刺心钩客观上讲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那位姐姐的事。那么, 那位姐姐的遗物, 难道就只有喻红叶一个人能收着吗?不给刺心钩一些吗?
但她想了想, 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事毕竟很难掰扯清楚, 那位姐姐的过世确实是与刺心钩有关,也令刺心钩万分愧疚。若是提出什么异议,再惹得喻红叶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怕是又要让刺心钩恨不能身死。
于是,她便只低声对刺心钩问道:“要将这位姐姐安葬吗?”
刺心钩还没说话,喻红叶便先接过话来,道:“如此,还不算是安葬吗?”
……
说来也是。如今,任谁也看得出了。这偌大的陵墓,都是为这位姐姐准备的。
刺心钩审视着这破败的城隍庙。看着看着,他的视线仿佛穿过了这庙宇,看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半晌,他低低开口,道:“你若要建,不该建庙。庙不过是我们的念想,不是阿姐的。阿姐说过,她想有个院子,有间房子,有棵大树,大家一起过活。她只是喜欢与我们一起,并不是喜欢住在这破败的地方。”
“嗬。”喻红叶笑了,“你倒挺懂。阿姐若是还活着,也会知道谁想的是对的吧。”重音微妙地落在了“活着”二字上。
刺心钩便不再言语了。
他退后一步,缓缓地跪了下来。
三叩首。
白芨以为,刺心钩会想要在这里待很久。
但是,他只是在棺前默默跪了一会儿,便站起了身来。
“不再待一会儿吗?”白芨问道。